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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17-09-12
来源:李戈
连续跳槽、被迫创业、公司卖不掉、被批落伍……细数网易爸爸丁磊的人生起落。
1997年,丁磊在8平米的小屋子里创建了网易,那时候网易还是个BBS。20年后的今天,网易总市值达到425亿美元,在美股中概股中间的股价位列第四,前四名是阿里、百度、京东。如同每一个正常的人类,丁磊有自己的轨迹。他也曾年轻过、失落过、甚至一波三折过。
一起一落:这就丢了体制内的饭碗
1971年10月1日,丁磊出生在宁波奉化,父亲是一个科研机构的工程师。奉化这个地方除了出过蒋介石,还是一个商人的孵化地。丁磊以外,出生、成长在这里的商人还有银泰的老总沈国军、华信的老总徐旭昶。
1989年,丁磊毕业于当地最好的高中——奉化中学,后以第一志愿考入位于成都的电子科技大学。小时候丁磊的梦想就是长大以后能跟父亲一样,做一个电子或者电气工程师。
在电子科技大学,丁磊担任班里的团支书,成绩中上,笑呵呵的,是个体面的学生。丁磊大学时代的辅导员张陈兴老师讲,丁磊经常到图书馆翻阅外文科技尤其是计算机书籍,“他比别人早一步得到最新的世界科技动态,有关互联网的信息也是从那里得来的。”
大学毕业之后,丁磊依从父母的建议回到家乡进入电信局工作,做技术工程师,一切看起来春风得意马蹄疾。但事实上,之后的那几年却是丁磊人生中的第一个低谷期。
电信局在当年是最好的工作,体制内,旱涝保收,待遇很好。但丁磊却觉得工作异常辛苦,每天都在浑浑噩噩地待着,想学点儿东西但是觉得好像不努力也可以这样混下去。
一直熬到实在熬不住为止,他主动提出了辞职。父母强烈反对,但丁磊去意已定。失去了家里的支持,丁磊一个人南下广州,连续去了两家IT公司打工,第一家是Sybase的广州分公司;第二家是广州一家ISP,名叫飞捷。
这几年丁磊过得相当不容易。走投无路了,丁磊决定自己拿着给人写软件攒下来的钱办公司。所谓的公司,加上他只有四个人,这家公司叫“网易”。创业其实是被逼上梁山。
90年代在网吧上网的价格是15元/小时。丁磊创办网易的初心就是让中国人上网更容易。几次想要放弃,但每次都又坚持了一点点,熬了下去。后来,网易发展了免费邮箱,并逐渐从一家BBS升级到门户网站,成为中国的hotmail——这个过程,丁磊只用了两年。
1998年,网易每天有10万人次的访问量,光广告销售额就达到了10万美元。次年,网易的广告收入达到了70万美元。
由此,网易成为中国最著名的门户网站之一。丁磊和搜狐的张朝阳、新浪的王志东,一时被称为”网络三剑客“。
二起二落:“垃圾股”网易
2017年是网易赚大钱的时候,大概只有少数人还能记得,网易在纳斯达克正式挂牌的第一天,就遇到了破发。
欢天喜地地上美股,看起来很高大上的样子,结果上市当天截至收盘,网易股价跌至15.12美元,跌破了15.50美元的发行价。
破发带给丁磊非常大的压力。之后,网易的局面日益糟糕,最后一步步走向深渊。2001年初,丁磊最迫切的愿望就是想把网易卖掉。
2001年5月初,原本计划以8500万美元收购网易的香港有限宽频在签字前夜,由于不信任网易的财报,突然终止一切收购行为。
上市前夕,为了把网易从个人企业转型为国际化公司,丁磊请了三位背景各异的职业经理人出任高管:来自香港的CEO黎景辉、来自台湾的COO陈素贞、来自内地的CFO何海文。
然而,此三人似乎并没有和丁磊同心同德。黎曾在网易内部发公开信抱怨丁磊权力太大,而陈素贞和何海文更是将丁磊吵得经常躲到广州去。
9月,纳斯达克以财报存疑为由,宣布网易股票停止交易——这是中国公司第一次在美股被停牌。
一停牌,丁磊再想卖网易也卖不掉了,股价定格在64美分,“垃圾股”一支,真是狼狈不堪。
丁磊找到步步高的创始人段永平,问他,自己能不能卖掉公司,再重新再做一家。段永平反问:你现在就有一家公司,为什么不把它做好呢?
于是,丁磊硬着头皮,收拾烂摊子、面对老问题、尝试转型。这期间他是如何度过内忧外患的每一天,可想而知。
2002年初,网易复牌,同年第四季度,实现盈利。丁磊第一步,投资开发了网络游戏《大话西游》;第二步和运营商合作开发短信业务——“移动梦网”,这个业务当年也救活了腾讯。2003年,丁磊登上中国内地百富榜首位,而前一年,他根本不在榜上。
丁磊的韧性与坚持又一次救了他。“人生是个积累的过程,你总会有摔倒,即使跌倒了,你也要懂得抓一把沙子在手里。”这是丁磊的原话。
三起三落:潮流的“网易爸爸”
有这么一段时间,网易几乎“不声不响”。媒体上偶有提起网易,也是这样的态度:“完美错过电商、社交、团购、直播,所有风口”的一家公司。
过了门户时代的互联网,比丁磊、张朝阳、王志飞那会儿更热闹,也更复杂。在很长一段时间内,人们觉得丁磊“落伍了”、“是移动时代最大的失意者”。网易动作太“慢”,是由于“网易开发新产品,只有获得丁磊的青睐才能聚集资源”、“丁磊太保守,打不过腾讯”……
即时通信方面,2003年网易泡泡就利用“挂泡泡送短信”的大规模促销获得了1500万用户。然而,当2004年底活动结束之后,泡泡就停止了增长。
直到三个月前,《人物》杂志采访丁磊:你觉得公众和业内人士人对你的最大误解是什么?
丁磊到今天,还是这么愤愤不平:“说我保守。”
在自己不喜欢或不擅长的领域,丁磊一直都是个后来者。他自称一直信奉一条原则:只要把用户体验做得足够好,就有后来居上的机会。
“我觉得对一个真正有竞争力的企业,不在于进入的早或晚,关键在它愿不愿真的通过技术和创新改变消费者的体验。”丁磊这么说。
但事实上,在BAT主导的搜索、电子商务和即时通讯领域,后来者网易都有所涉猎,却最终未能后来居上。丁磊把自己定位成一个产品经理,探索每个产品的极致,然后等待。
做游戏。“我从哈尔滨一直跑到三亚,沿着整个海岸线,从中国地图的‘鸡头’跑到‘鸡脚’。”丁磊说,他曾经只带一个助手,两人在全国跑了近20天,每个晚上大概跑十个网吧。他在网吧里跟玩家交流,甚至天天泡在论坛里搜集玩家的各种怨言。
养猪。丁磊走了欧美十几个国家,先确立养猪的模式。然后排查了浙江48个地方,最终选择了吉安作为养猪场,请到了设计南极科考站的人设计“丁家猪居所”。历时八年,最后养猪三人组两个人受不了了,出走……网易的员工在网上说,那几年,杭州办公室外面摆了好多养猪方面的书。
做音乐播放APP。播放界面中那个模仿黑胶唱片的UI,是丁磊定的黑胶唱片的转速。他让团队反复调试了20多遍,因为“转快了容易晕,转慢了又可能让人昏昏欲睡”。云音乐从设计、音质、歌曲的搜索方式,到主打的歌单功能,都打上了丁磊的个人烙印。
做电商。丁磊在考拉海购有个“三石的私物精选”专栏;在网易美学里也经常更新自己的文章;据网易严选的员工陈述,网易严选中所有的男装、女装供应商,是丁磊一一亲自确定的,他不用团队代替他做决定。
丁磊是这个时代的安慰剂,他或许不是一代枭雄,但是这个时代的商业精神需要他强有力的个人印记进行填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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